第二百一十五章 期盼与未来_大唐太子的悠闲生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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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五章 期盼与未来

  骑着马匹,李恪领着官兵一路西去,细雨还在下着,正在前行的当下,忽然看到远处的一丝亮光。

  他连忙拉住缰绳,在河堤边战马扬起前蹄嘶鸣。

  李恪见到阳光破开了乌云照射下来,眼前的雨水也成了一场太阳雨。

  这位吴王的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,雨水要停了,他拉起缰绳稍停片刻,这四周的人也在看着西边的夕阳,脸上带着笑容。

  “驾!”李恪大喊一声,再次策马。

  雨水停了一夜,第二天秋雨又开始下了。

  李恪在潼关过了一夜,他走出所住的驿馆,出门就见到了颜勤礼。

  “吴王殿下,今日可是要奔赴长安?”

  李恪在驿馆门前坐下来,一边穿着靴子一边皱眉看着雨水。

  颜勤礼道:“今天的雨势比前两天小了,今年的汛期也收尾了。”

  担忧着洛阳的事宜,李恪穿好靴子,站起身道:“但愿吧。”

  颜勤礼道:“但愿。”

  “你是京兆府的书令怎么来潼关了?”

  “下官来潼关是为了查看这里的河道情况,如今看河水稳定,还要再看一些时日。”

  李恪道:“洛阳也去了不少京兆府的人。”

  颜勤礼抚着下巴的短须,道:“往后京兆府要做的事更多了。”

  驿馆的小厮递上一包干粮,李恪接过干粮道:“恪先回去了。”

  言罢,他翻身上马,一路朝着长安城而去。

  潼关距离长安并不远,如果快马加鞭六七个时辰就能到。

  等李恪到了长安城前时,已是夜里。

  城门前,两个孩子正站在这里,李治与李慎坐在紧闭城门前,低声说着话,一旁还有护卫举着火把。

  听到马蹄声,李治抬头看去,问道:“回来了吗?”

  守卫大声道:“是吴王殿下的战马。”

  李慎站起身伸着懒腰道:“好一番苦等。”

  战马到了近前,李恪翻身下马,看到了眼前两个弟弟,道:“你们怎么在这里?”

  “等王兄。”李治后背靠着城墙道:“快快入宫面见父皇,都困了。”

  李恪有些意外,但也没有多问,进入城门一路去了皇宫。

  在李治与李慎的带路下,李恪从承天门走入皇宫,看到雨中的武德殿还亮着灯火。

  淋着雨水走入还有些温暖的武德殿内,李恪抱拳行礼道:“恪于洛阳治水……”

  “不用多礼了。”

  殿内传来了父皇慵懒的话语。

  李恪正色起身,正要禀报却见到父皇与皇兄,还有魏王正在打牌。

  李治与李慎坐在武德殿的门外,听着夜色中的雨声睡意朦胧,等着父皇这边的事结束了,才能回去休息。

  李泰拿着手中的牌还在犹豫不决,皇兄与父王已经杀了几个来回了。

  李承乾终于出完了手中的几张牌,道:“父皇,儿臣说过不喜这个游戏了。”

 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牌,目光看向了还湿漉漉的李恪,他站在殿内的等着倒是一言不发。

  “将洛阳的文书呈上来吧。”

  “喏。”李恪从怀中拿出一卷文书递给一旁的太监。

  看着这份文书从太监的手中又转交到父皇手中。

  李泰沉声道:“今年的秋汛来得又快又猛,文学馆的诸多学士还要将黄河的河道全部查探一遍。”

  李承乾道:“派人出去查探了?”

  “倒也没有,只是让黄河沿岸的各个州府上交文书。”

  “青雀,孤觉得这种事应该亲自派人去看更好,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更好,况且黄河沿岸的各个州府的官吏不一定能够给出较为专业性的论述。”

  李泰想了片刻道:“皇兄说的是,青雀回去之后就调派人手,让他们亲自查看黄河沿线。”

  父皇还在看着文书,李承乾又道:“其实今年两淮也遭了大水,这不仅仅是洛阳一地的问题,消息滞后太严重了最近朝中才得到奏报,往后还要抓紧治理才行。”

  李恪站在原地,听着话语,蹙眉不语。

  李世民点头道:“好了,恪儿,青雀,你们也都去休息吧。”

  “儿臣告退。”

  两人走出武德殿,李治与李慎得以能够回去睡觉。

  武德殿内,就剩下了陛下与太子,安静的雨夜父子俩低声交谈着。

  一直到夜色很深了,李承乾这才从武德殿走出来,看着漫天的雨水还在下着。

  宁儿一手提着灯笼,一手撑着伞走上前,询问道:“殿下,可是要回去了?”

  李承乾回头望了眼还在看着文书的父皇,低声道:“回去吧。”

  “喏。”

  将宁儿手中的伞接过来,李承乾亲自提着伞,道:“伱提着灯笼就可以了。”

  宁儿缓缓点头。

  雨水落在伞面上的动静很大,可见雨势又大了。

  之后两天,宫中才有传言出来,说是因陛下要设置世袭刺史,陛下与太子殿下因此还发生了一场争吵。

  最后陛下在朝中没有提及这件事。

  今年的秋天,又清闲了下来,李承乾也能去太液池钓鱼放松身心,忙完了春夏两季的事,余下的事都是今年的收尾。

  小兕子这些天一直跟着李淳风道长学星象。

  李丽质路过三清殿时,看到这里坐着一大一小师徒两人,穿着道袍的小兕子也盘腿打坐,似乎在冥想,一张小脸很是专心。

  但很快,她的冥想状态打断,见到了皇姐,又欢快地跑了出去,“皇姐!”

  李丽质拉着她的手道:“你应该跟着李淳风道长好好学,不要看到皇兄皇姐就停下。”

  小兕子道:“明达将皇兄的故事说给道长听了。”“是吗?”“道长说皇兄所言的故事一定暗合道理,能够反复推敲。”

  李丽质笑道:“皇兄故事总是很奇怪,乍一听感觉没什么,但仔细想想总是能够找到一些关联。”

  小兕子接着道:“明达想跟着皇姐去玩。”

  三清殿内的李淳风缓缓点头,算是应允了。

  李丽质实在是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,行礼道:“叨扰道长了。”

  李淳风手执拂尘道:“晋阳公主的天分令贫道也自惭形愧,正想要去一趟工部。”

  说完,这个道长便离开了。

  李丽质道:“兕子,道长去工部做什么?”

  牵着皇姐的手一路走着,小兕子回道:“道长想要将皇兄的故事造出来,就像是太阳与月亮,还有绕行的轨迹。”

  李丽质忽然一笑道:“这个东西造得出来吗?”

  “明达也不知道,李淳风道长说在探寻天地至理的路上,总是会有一些谬论的,而这些谬论流传后世数代人之后,也一定能够对后人有用。”

  秋去冬来,当关中下雪的时候,李恪再一次来到咸阳县,又见到了刘仁轨。

  如今的刘仁轨看起来没有以前这么穷了,他的衣着得体甚至还有了能够换的靴子。

  “吴王殿下。”刘仁轨见到来人,站在田地里行礼。

  “关中各县都在建设,怎么就你的咸阳县还是老样子。”

  刘仁轨解释道:“这里田地单薄,下官好几次向京兆府提及,咸阳县不得建设作坊,之后京兆府主持在咸阳桥两岸建设集市,如今光靠集市,就能给县里带来不少银钱。”

  他看向远处的一群孩子道:“一个村县富裕不富裕,要看这些孩子的穿着,不用问下官。”

  李恪在一堆干燥的枯草堆上躺下来,道:“洛阳的治水结束了,怎么马周与权万纪还不回来?”

  “吴王殿下为何不让人送去书信问询?”

  “派人送信了,可他们迟迟不给回信。”

  刘仁轨将一堆麦秆放入一旁的推车上,他推动车子,将草料放入仓中,“既然不回信就说明他们还要继续留在洛阳,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事。”

  李恪躺在草堆上,一手枕着后脑,道:“听说最近那位杜荷公子遣了不少人去洛阳,开设一个更大的作坊?”

  刘仁轨道:“不仅仅是杜荷公子,还有其他商户,还有其他几个县也一起去了。”

  “怎么?他们不愿意经营关中了吗?”

  刘仁轨摇头道:“非也,也有人递交奏疏问过这件事,后来太子殿下对他们说,既然他们想要更大的利益,就要面对更大的风险,这是商户自己的事,与京兆府无关。”

  李恪听得一知半解,“刘仁轨?”

  “吴王殿下有话请直说。”

  “你真愿意一直当一个县令吗?”

  刘仁轨回道:“如果当一个县令是下官要做一辈子的事,那就做一辈子,又有何妨。”

  见吴王不说话了,刘仁轨自语道:“现在的太子是一个勤勉的储君,这关中还是有很多问题的,京兆府的官吏说过不要害怕困难,不要面对问题就退缩,发现问题,提出问题,具体问题具体解决,这是往后十数年,关中一直践行的重要方略。”

  “某家以为,这是世上最好的方略,他们从来不会说要造福世人,他们只是在说要如何让人们过上好生活。”

  泾阳,今天在这里有一桩婚事,魏昶与薛五娘成婚了。

  魏昶不在意薛五娘的年龄,两人都是男未娶,女未嫁。

  在应公武士彟主持下,一桩婚事简单地办好了。

  夜里,客人都散尽之后,魏昶站在穿着嫁衣的薛五娘面前,低声道:“你知道现在京兆府在教人们什么吗?”

  薛五娘穿着嫁衣,为了这身嫁衣,她几乎将积蓄完了。

  有些醉意的魏昶朗声道:“他们教人们要懂得期盼与未来,五娘,你知道期盼与未来是什么吗?这是关中乡民一直在追问的,也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。”

  说了这么多,夜风吹来的时候,烛火晃动了几分。

  薛五娘抬起一脚踹在魏昶身上,道:“以后少用这些话来糊弄老娘,没一个好东西。”

  魏昶被一脚踹在地上,委屈道:“是许少尹教……”

  “你一天天少跟这些为官为军的人厮混。”薛五娘抡起拳头砸在他的脸上,在怒道:“再让老娘知道,打死你!”

  翌日,魏昶狼狈地从家门出来,今天早晨他狼狈的脸上挂着一些淤青,可脸上还是有些骄傲的。

  一早就有村民见到了魏昶的狼狈样子,前来问询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  魏昶苦着脸道:“关中女子彪悍吧?”

  “彪悍。”

  新婚夜,魏昶被揍了一顿,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村中成了笑谈。

  谈期盼,谈未来,这是京兆府传递给关中乡民的一个问题,人活着一定要有期盼,一定要说未来。

  关中的未来不在京兆府,而在关中所有的乡民的身上。

  如果你将这个问题放在京兆府,京兆府的人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。

  关中到了隆冬时节,贞观十年就要在忙碌又闲适的当下度过了。

  从长安以西,掠过河西走廊与吐谷浑,在高昌通往吐谷浑的戈壁,一匹快马正在前行。

  马蹄踩在戈壁上,一望无垠的戈壁上远远看去只有一匹战马,一个人。

  那人身上的衣服像是也用各种成色不同的布料绑在一起,风吹过的时候,他身上的布料往后飘荡,像是一条条的彩带。

  这个人的头裹着布巾,用布抱着口鼻,遮住了一整张脸,只有一双蓝色的眼睛露在外面。

  忽然听到后方的马蹄声,在天与戈壁交界的远方,有一队人骑着战马卷着沙尘而来。

  见状,他赶紧策马往吐谷浑方向而去,在吐谷浑地界有唐人,有唐军,那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。

  双方在戈壁上追逐,忽有箭矢而来,他知道对方越来越近了,好在箭矢没有落在身上,在不远处的石堆上,箭头撞在了石头上,便落在了地上。

  他将身体放低,尽可能贴着马背,让马儿跑得更快一些。

  又追逐了一段路,远处可以看到吐谷浑人了,他眼中泛起希望,再一次让马儿加快速度。

  当闯入吐谷浑人的一处居住地,他没有减缓速度,而后方的马贼也在继续追赶着。

  最后战马跑不动了,摔在了地上。

  他看了眼几乎只剩下呼吸力气战马,来不及用手去抚马脸,安抚着匹力竭的战马,转身跑向唐军驻扎的方向。

  身后传来了吆喝声,他看到了唐军,遥遥两百步远,这一次他也跑不动了摔在了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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